【DBH】家务安卓使用指南 (16)
前章：(1)、(2)、(3)、(4)、(5)、(6)、(7)、(8)、(9)
提前更了，你们就会知道接下来眼见的这些都是我不务正业的遗迹
对了，上一章睡车库的惨剧我改了，最后还是睡车库！（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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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克和康纳在卡伦．派克的屋内并没有找到更多线索。现在他们手中唯一剩下的，就只剩那支老罗伯特的旧手机，和里面卡伦．派克的号码。
「至少我们不是什么都没有，」人类坐在车上，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没多久就被接了起来。对面的人并没有说话，只有一阵阵短促的呼吸声通过话筒传来。
汉克并没有先开口。他知道这支手机代表的特殊意义，而这个能让他试探出电话那头的立场。在迫不得已以电话联系的情况下，他们能得到的信息太少，能掌控的部分也太少，一切皆以稳妥为优先。
果然，那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是谁？」那是个成年男性的声音，语气紧张而防备，「这支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卡伦．派克。」前警探叫了一声记者的名字，在对面的一阵沉默中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别紧张。我们是同一边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卡伦．派克防备地说，「无论你是怎么弄到这支手机的，推荐你还是把它扔了。」
汉克和康纳对视了一眼。
「现在不是互相猜忌的时候，派克。我们必须要合作。」
「什么合作？一个死人的手机并不是什么好收获，只会带来不祥。无论你想得到什么都罢手吧！」
此时汉克感觉自己的手被牵了起来。仿生人在上头拼出一串单字：『继续说，定位中』。
「我是汉克．安德森。我从老罗伯特那边取得了这支电话，」汉克看着黑暗中康纳额角转个不停的黄色光圈说，「他告诉了我你们的约定。」
「我们并没有什么约定，别傻了，」记者的声音显然有些气急败坏，「我要挂电话了，别再骚扰我──」
「拉格伦一定要付出代价。」前警探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你可以相信我。」
这个关键的名字显然让对方犹豫了，过了好一会后才否定道：「……我不认识他。」
「罗伯特在死前将这件事托给了我，当时那通电话也是我照他的指示拨出的。」汉克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我们仍有希望，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隐没在阴影里。」
「在阴影里又怎么样？我现在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了！」派克崩溃地吼道。
有戏。汉克在听到电话那头的反应后，迅速地改换了方向：「卡伦．派克！你还不懂吗！只有把事情曝光出来我们才能安全。你想一辈子都活得胆颤心惊吗？我不想！」他很真实地喘了一口气，「你以为就你被追杀？！他们已经追了我一个礼拜了！」
「我当然知道！」记者也跟着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当我现在为什么还不把报导发出去？」
──什么意思？汉克才刚想询问卡伦．派克，就听到那头传来了一阵撞门和家俱倾倒的混乱响声，和男人愤怒的嗓音：「操，我就知道，是不是你──」
「派克，快跑！别让他们抓住你！」前警探狠狠地拍了一下他身前的方向盘，「──康纳！定位到了吗！」
「找到了！」在取得信息的瞬间仿生人就把地址传入了汉克的手机打开导航，「不远，几个街区！」
汉克踩下油门。
前警察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最后终于在一间老旧旅馆后方的巷子外急刹，把车子停了下来──要到正门还得绕一大圈，他们等不了这个，卡伦．派克也等不了这个。
手机里的通话早在不知何时断了，丧失了对记者现况的掌控让汉克十分焦躁，他在车子停下的一瞬间就跳下了车，直奔往旅馆的后门。
「汉克，在三楼！」康纳看着上方那个有着两个扭打人影的窗户，「面朝这方的第五间！」
「收到！」人类在奔跑中喊道。
他们擦过了明显十分受惊的旅馆工作人员和几个住客，在确定电梯还十分遥远后跑上了楼梯，但是却在推开三楼的防火门时听到了一声枪响，在寂静的过道中震耳欲聋。
「操，」汉克骂了一声，直接撞进了左边第五间那半掩的门：他举着枪踹开了门板，却看到一个卷发男人倒卧在血泊里，一支不是谁的手机落在房间的另一侧，而凶手由窗户向外翻出，直接从阳台往隔壁跳。
没想到此时他身旁的仿生人竟拔腿就追，跟着翻过了窗户──「康纳，不！」
但来不及了。仿生人的身影已经跟着凶手消失在夜色之中，在确定已经看不到人后汉克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气，「操！」
但没时间让他为他的安卓担忧了。前警探急忙跑到卡伦．派克身旁蹲下。他还有气，只是子弹打进了他的侧腰，照这个流血的速度他撑不过两分钟。
「派克，撑着点，应该有人在听见枪声后报警了，我先给你止血……」
「不，打在这个地方我知道我已经没救了。」血泊中的记者咬牙，「我可是……」他喘息了一阵，「因为报导研究不少。」
卡伦．派克又痛苦地喘了几口气，然后他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握住了前警探的手腕：「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相信你，但你是我现在──」男人的喉咙中发出了诡异的咯咯声，「唯一能托付的对象。」
记者的声音越来越弱，甚至已经没力气再说下去。他巍巍颤颤地伸出手，用带血的食指在地上写下了「C.B」，后又加上了一串乱码。
「我这边的已经被拿走了……但罗伯特留着证据的备份。」卡伦．派克最后用气声说道，汉克需要俯得极近才能听见，「还有他，找到他，除了这个外他还有最后的……」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汉克在原地停了很久，才伸手把记者圆睁的眼睛阖上。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有节奏的脚步声。「警察！不要动！」
前警探回头，看到了他的老同事杰弗瑞．福勒。对方看到他显然也很惊讶，但还是没有放下自己手上的枪。「安德森，你怎么会在这里？」
汉克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他身上的血迹与身处命案现场的事实让他要洗去身上的嫌疑需要很久，而且难说警局里的那些人会不会动什么手脚拖长这个时间。
不能把线索留给警方。
棕发男人举起双手，缓缓地站了起来。「相信我，杰弗瑞。」
福勒警探看了眼地上那把那明显属于警局的配枪，却没想到他面前的高大男人脚下往那串血迹组成的字码一抹，转身就往窗户跑，直接一个闪身跳进了阳台。
杰弗瑞在冲往窗户时随手抄起了地上那把警枪，在身体探出窗户时叫了一声，「汉克！」
汉克因为自己的名字回过了头，却发现有什么往他飞了过来。他反射性地接下──那是他的配枪。
「快，我不能挡多久！」黑人警探压低声音对他喊道，「查不到东西就别回来了！」
汉克．安德森朝他的好友行了个警礼，随后撑过阳台间的围栏迅速跑远。
他的车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汉克在脱逃时从上头看了旅馆后方一眼，没有费心去思考怎么冒险取回座车。他看了眼身上沾染了大片血迹的外套，果决地直接把它脱下扔进了街角的垃圾筒。汉克脚下因为抹去线索而踩上的血已经在奔跑中干了，但他还是得尽速离开这里，警方已经展开搜索，之前那串脚印暴露他的位置只是时间的问题。
该死，而且现在不知道康纳在哪。希望他不会因为回去旅馆找他而被发现……仿生人不能在出厂的时候就配个电话吗？
汉克的呼吸在底特律一月的夜里冒出成串白雾，他搓了搓自己失去外套保暖的双臂，选定了一个方向疾步走去。
人类搭上了底特律市区遍布的无人公车，最后在市中心的末站下了车。这附近的环境总是混乱，他在这里能很好地隐去自己的踪迹，先度过这个晚上再做打算。
实在是太冷了。汉克在下车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公车内的暖气好不容易让他的体温回升了些，因此更显现在吹过来风的冰冷刺骨。此时街上的商店都早已打烊，他甚至没办法去买件外套。
当汉克还在找寻地方落脚时，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在震动。他掏出了手机──是他的那支，上头没有显示号码。前警探衡量了数秒接通与否，却发现对面好像等不及般直接帮他接通了。
「汉克？」康纳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你在哪？」
在这一刹那，即使经过这么一个夜晚，他还没穿外套冷得快死了，汉克还是几乎要笑了出来。他走进一条无人的死巷，把手机靠上了自己的耳朵。「我都不知道你有手机，还记得我的号码。」
「我没有，但我有内置通讯系统，」他的仿生人在电话那头用着那种他习以为常的语气说，「身为一个家务安卓，家中需要电话订购和联系处理的事情总是不少，汉克。」
「是，所以还能自动接通对方的电话也是非常合理的。」汉克回答，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双臂，「但你的主人快冷死了，有没有办法抢救一下？我在市中心公车尾站附近。」
「我在附近，待会到。」康纳说。
汉克深吸了一口气，「我先去找个地方待着，再在外头我大概会失温而死。」
当康纳找到汉克时，汉克正在一间二十四小时开放的洗衣店里，看着那些洗衣机里的衣服像是饿了三天的狮子。
洗衣店里没有人。康纳推开了玻璃门，对汉克警告道：「顺手牵羊也是偷窃，警官。」
紧盯着洗衣机的棕发男人无奈地回头，「我以为你会更相信我的品德一点。」
仿生人的嘴角瞬间好像闪过了一抹微笑，他脱下自己身上汉克的旧外套，把它递给了原本的主人，「我也只是说说。」
人类穿起了外套，虽然仿生人的体温远低于他，但在被外套包裹的时候，汉克还是忍不住松下自己紧绷了整晚的背肌。
他向后靠上了椅背，望向头顶那亮得有些炫目的白灯，「不过我现在可是谋杀嫌疑犯了。」
「我知道，」康纳回答。「但他们失去了你的踪迹，我们当前仍是安全的。」
汉克已经不打算去思考他家安卓这句话代表的意思了，反正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后他会把所有的一切都问得清清楚楚。男人站起身：「走吧，找个地方睡觉。人类还是需要时间睡觉的。」
「我在来的路上经过了一间旅馆。」康纳提议。
……然后汉克在五分钟后，看着那闪着不祥霓虹的招牌，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进去。
他的安卓在他身旁对他说明：「只有这边不用查阅证件。现在的情况下，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但这不代表我想和一个仿生人去爱情旅店开房，」人类说，但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柜台果然没要求他们的证件，甚至连签名都没，收了钱就把房卡塞给了看起来明显处于主导地位的高大男人。「玩得愉快，」他敷衍地祝福道，又把目光转回了电视上头。
汉克看了眼屏幕上正在播报的新闻，有些庆幸自己围上了康纳的围巾。那长而厚实的织品挡住了他下半部的脸，虽然看起来有些怪异，但会选择来这里的人再鬼祟也不为过，此时他也不得不认同康纳这选择的正确性。
再加上，汉克看向自己身后那在冬夜里只穿着单薄衬衫，看起来像第一次试图用身体赚钱的年轻男（性仿生）人──完了，整体逻辑竟然还挺合理。
原本形象光辉正气的前警探忍不住叹了口气，插卡进了房。
屋内的分配可以说很简陋，若忽略掉那些用处不明的家俱，整个房间只剩下一张双人床是能使用的。
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但由于刚刚沾了血，汉克还是决定去洗个澡再休息。待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内（姑且称之，那根本只是一个透明的玻璃隔间）走出来时，他敬业的家务安卓已经拍松了枕头，理好了棉被和毯子，站在一旁扔着硬币。
「不看环境的话，这待遇可好到不像逃亡，」汉克说，一走到床边就直接把自己摔到上头盘起双腿。洗过热水澡后汉克整个都醒了，他拍了拍对面的床垫示意康纳坐下：「喏，我不想抬头跟你说话。」
仿生人看了看那个位置，又看了看他，也学着人类的姿势盘腿坐了下来，却因为动作太过规矩反而像个被教坏的乖宝宝。
「卡伦．派克给了我一串口令，应该是老罗伯特手上那份证据的所在地。」汉克拿出手机，把那串他在刚稳定下来后就赶紧记下的字符给康纳瞧，「他还真敢。要不是我记忆力还算可以，他就是把证据直接丢进海里了。」
「无法解读，」安卓在盯着看了数秒后说，「我用了常用的两百八十三种解码方法试图解密，但得出的都是没有意义的乱码。」
「当然。不是你的问题，」人类把手机往床上一抛，「他那时还让我去找另一个人。派克没把话说完，只说他有『最后的』──但最后的什么？口令后半？而且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谁。他什么都没说，我怎么可能知道要找谁？」
康纳想了一会后开口：「有一种可能，这个人他认为你应该知道。C.B——派克在书写时刻意隔开了它。如果不是濒死的意外，这或许是记者指示的目标？姓名缩写，在相关人士中的确有个人是叫这个名字。」
原本已经歪倒在床头的汉克迅速坐正，向前倾身看向那躺在他和康纳之间的手机屏幕。老罗伯特的命案中没有人是这个缩写，警局也没有。而若是「相关人士」，再往前推──
「C.B……柯瑞．布朗？那个被杀的du贩？」
「机率颇高。」康纳回答。
「我还以为他只是个特别不走运的家伙……」汉克说，揉了揉自己已经在暖气中被烘得半干的短发，「从他开始也要从他结束，嗯？但为什么会选择他？他们是怎么有联系的？」
「布朗认识派克，或布朗认识老罗伯特，总有一个是对的。」
「这两者有一个共通点──他们的同盟关系。照这么来看，柯瑞．布朗手中应该也握有证据。他当时应该不仅仅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人。难怪他们不管怎么样都要杀了他。」
康纳皱起了眉，「但是现在柯瑞．布朗死了，我们应该要找谁？」
「既然卡伦．派克知道老罗伯特的死讯，那也一定知道布朗的。他给的这个缩写应该只是单纯指引方向，」前警探的手指习惯性地在床上敲击着，「与布朗相关的、可信的人──」
「布朗的社会关系在当时就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他周遭基本上只有贩du组织里共事的du贩，没有其它……」安卓无意识地模仿着人类的动作，他用指尖点着柔软的被面，却在分析出结果时停了下来：「……除了他儿子，缩写也是C.B的，查尔斯．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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