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BH】家务安卓使用指南 (12)-Dulak

【DBH】家务安卓使用指南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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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球球看一眼吧我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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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有了一个技能树乱点的家务安卓协助的状态下，警方很快地就侦破了这起案件。

　　他们在找到那位艾蜜莉在汉蒙街的住处时并没有人应门，只有微弱的孩童哭声从屋内传出。现场那两个年轻的警察破门而入后，在房子里找到了一个正在啃咬一根已经完全发黑的香蕉的孩子。他看起来不过两三岁，单薄的衣裤外套着一件几乎垂到地的女式短外套，浑身都是污迹。

　　警方在艾蜜莉的家中寻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男孩母亲的踪影，甚至连他父亲存在的痕迹都见不着，最后便干脆将男童带回了警局。

　　没想到在那两个员警将男孩带回去后，警局加派到现场接替搜索任务与执行虐童搜证的警力，却意外直接在艾蜜莉的住处附近逮到了他们遍寻不着的艾伦．罗宾森。

　　罗宾森原本是个窗户擦洗工，在两年前仿生人刚推出时，这个危险的工作就已经全面被它们所取代，但是他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在研究许久后，罗宾森用大半积蓄租下了一个摊子，开始每天在和平广场卖热狗堡，一天一天下来虽然忙碌，但也渐入佳境，生活算是不错。

　　不过当时已经为时过晚，原本就对他失望的妻子早在他失去工作时离开了他。对此，这个温吞的男人唯一能做到的反抗就是坚决不与妻子离婚，这么拖着下来一晃眼就是两年。

　　汉克原本并不信他，虽然艾伦．罗宾森的身形与监控记录中涉有重嫌的瘦小男性不相符，但他在话语中从未提过他的儿子，甚至在他与那男孩在警局中相遇时明显互不相识。在警探的质疑下，这个可怜的男人才终于坦白，他与妻子其实已貌合神离数年，他也知道艾蜜莉有了新欢，甚至为情夫生了一个孩子。

　　警探到现在还记得在他说到这件事时他脸上的灰败（却没有羞愤），和整个警局听见这个事实的同事脸上如出一辙的不可置信。他们都不明白都事已至此他为何还不离婚，甚至还试图挽回这明显已经完全破裂的感情。汉克相信在那个时刻，许多关注这个案件的同仁都在心中将这名男子的嫌疑提高了许多，但他的看法却与他们背道而驰，反而降低了对罗宾森的怀疑，而且突然有了个想法。

　　汉克让班从记录中调出了可疑男人的影像，让罗宾森辨认这是否是他的妻子──答案是肯定的。

　　艾蜜莉．罗宾森在登上火车逃逸后几个小时就被警方逮了回来（归功于「家务安卓本来就该了解这些日常信息」，直接把列车排查到剩下两个班次的康纳），案件宣告侦破：

　　她与死者杰夫．拉曼瞒着双方的伴侣交往了许久，或许是真的非常爱他，艾蜜莉甚至在仍与丈夫同住时就已经怀了拉曼的孩子，直到孩子即将出生才自他们共同的住所搬离。

　　艾蜜莉痴迷拉曼，但对他们之间的孩子不屑一顾，因为数次她试图以孩子作为筹码要求拉曼离开他的女友都遭到了拒绝。从此那孩子成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宠物，想到时才喂养些许，但也坚忍地活了下来。

　　这次事件的起因便是拉曼向艾蜜莉提出了分手，因为他在年底即将与女友完婚。艾蜜莉将拉曼邀约到车站作为他们之间最后的机会，死者原本以为这只是场最后的情爱之旅，是他结婚前最后的疯狂，却被真正疯狂的艾蜜莉在他拒绝与她私奔后拿钢笔扎在了胸膛上。

　　那封短信就是艾蜜莉在误以为他真的要和她一起走时抢过手机发出的，却没想到拉曼在看到文字的内容后大惊失色，把她拉进了没人的卫生间隔间试图说理──却再也没能出来。

　　警方从凶手的证词与早就做好的变装判断她本来就有杀人意图，将她以蓄意谋杀罪送办。而那个可怜的男孩在接连失去亲生父母后让警方感到了为难，但在警探莫名将「不然交给我吧」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前（他事后回想起来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当时的想法），就有人替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艾伦．罗宾森，这整起事件中最无辜的凶手丈夫，表示他愿意收养这个孩子。

　　原本汉克几乎都要将这个案子忘了，如今时序来到了深冬，街上也挂上了圣诞促销的宣传，那起命案对警探来说已经是好一阵子以前的回忆──但今天发生的事让在他回家看到康纳后，忍不住又重新思考起这件事。

　　汉克在踏进家门时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整个室内暖融融的，敏锐的警探甚至在寂静中听见了木柴燃烧时的轻响。

　　「你还点了壁炉的火？」汉克走到客厅时有些失笑，「都什么年代了，我的壁炉至少有十年没烧过东西了吧？」

　　他的仿生人在摆放晚餐的时候抽空看了他一眼：「但数据显示，人类从壁炉的火光和温度，甚至是燃烧柴火的声音中能得到抚慰和安全感。我想我愿意做一切会让你感到高兴的事，汉克。」

　　……又来。

　　「我觉得你应该先学学如何说话，」警探消失在卧室门口之前说。

　　汉克实在到现在都无法适应这个。他家的仿生人自从被他戳破来路之后，除了仍旧打死只认家务安卓的身分外，其它都在往一个汉克选择称之为「像人」的方向走。

　　汉克并不是很擅长形容事物，因此他不能明确地把康纳这种改变描述出来。但如果硬要解释，他应该会选择这样比喻：康纳像一株生于黑暗的植物，终于在这迟来的阳光下开展枝叶，那些枝枒与根系终于慢慢长成了它们应该有的样子。

　　同时，这株小植物在慢慢生长茁壮的过程中，似乎太热衷响应阳光了──当然汉克并不是蓄意把自己比为阳光，这只是描述方便，但得说康纳有时是真的有些直白到他受不了。或许只有仿生人能这样吧，人类总是害怕若不好好保护自己的心就会被外界割得鲜血淋漓。

　　可是即使在这个状态下，康纳还是拒绝承认和提起任何与他的身分、他的过去相关的事情，像是掩耳盗铃，或是潜意识中的逃避，不提起就能不想起。汉克也因此对他的状态有些担忧──若不是怕康纳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人类早就带他去让医生看看了（仿生人应该还是会有心理上的小毛病？）。

　　对了，警探自己本身倒是的确去看过了心理医生，但对方表示他的状态毫无问题，汉克觉得那应该是个庸医。

　　「今天艾伦．罗宾森带着一整车的热狗和小詹姆来了警局，法院终于通过了他收养的申请，给我们每人都送了一份热狗堡作为感谢。」在思考许久后，汉克在餐桌上提起了这个话题。康纳一如往常地坐在那个从一开始就被指定的位置上陪他吃饭，双手无声地抛着硬币。「我有时候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的很爱他的妻子，还是性格中就天生带着特别多同情。但小詹姆现在和他过得不错，甚至会开口说话了。」

　　康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专心地看着他。

　　汉克想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好像试图表达什么：「人类……复杂又神奇。艾伦这种人虽然在旁人看来会觉得怪异，但不可否认就是他们展现了人性中美好的那一部份，是他们让这个烂透了的世界看起来好像没那么糟。」他顿了顿，把自己在刚刚一瞬间不知为何又偏离了点的脑袋拉了回来，伸手弹了一下康纳的额头。

　　仿生人的指示灯闪着黄光。

　　「随着时间过去，你会看到很多各式各样的人类，自私的、蛮横的，也有宽容的、仁慈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但要相信不是所有人类都和你之前的主人一样，你要试着走出来，别被过去的阴影困住，康纳。」

　　接着警探说声他吃饱了后就匆匆跑了，好像有些不知如何面对自己难得的感性，留下他家的仿生人在处理器中键满了问号。

　　……主人？过去的阴影？

　　康纳不太明白汉克指的究竟是什么。他的系统判断人类或许对他存在某些误解，但在他开口询问前却先看到了那枚躺在他掌心的硬币。

　　「过去」……他没有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能*无声*地摆弄这枚硬币的印象。

　　康纳还记得自己曾在与安德森副队长一起行动时被对方嫌弃过硬币抛接的清脆响声，但在之后呢？他是什么时候把这枚硬币拿回来的？

　　RK800试图调阅自己的记忆，但却发现它们碎成一片错乱的零与一，只有破碎的片段残留。康纳又往之后的数据寻找，但只得到种种紊乱的印象：他只记得和平到来了，一切似乎都好，但要更多的细节却是找也找不到。他记得马库斯和诺丝劝说他拔下指示灯，但这是在什么状况下发生的？而他又是怎么得到卡尔的帮助从中脱逃？

　　康纳打开了自检程序，却并未得到任何错误的反馈，不管是机体还是程序都是。

　　老实说，这让他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