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lak

專業老梗童話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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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H】家务安卓使用指南 (2)

前章:(1)

突然想起打了个tag,欢迎订阅
 
 
 

  清晨七点零五分整,晨间新闻正播报着一则模控生命店面被入侵的讯息,记者用一种故作夸张的语调谈论着现代孩子的教养问题(听起来他把这场损失只有一箱旧衣服的失窃案归罪于教育);厨房的锅铲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只剩瓷器零星碰撞的轻响。太荒谬了,不管是空气中弥漫的培根和咖啡香,还是那则莫名其妙的新闻,一切都让警探觉得烦躁。

  「破解层层防护骇进模控生命的系统只为了一箱衣服?」汉克用鼻腔嗤笑了一声,「我都不知道该先开始笑模控生命的安保系统还是先笑你。」警探指了指那个记者,又哼了一声。

  汉克的新仿生人从厨房中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盘盛满炒蛋、培根和沙拉的早餐。它身上穿着合身的仿生人制服(完全是模控生命一惯的冷淡僵硬风格),AE200的字样在他右胸上发出微弱的光——那型号已经老旧到汉克有点跨越时空的恍惚感。

  「汉克,早餐准备好了。」它说,一边把手上的白色瓷盘轻巧地放在餐桌上,然后又回身倒了一杯咖啡。汉克在它说话时偶然把视线落到了它身上,却意外地觉得它好像正努力听着电视上记者的浮夸表演,但他随后马上打消了这个无稽的念头。

  汉克有些烦躁地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决定还是起身到餐桌旁坐下。仿生人贴心地替他摆好了刀叉,又把盐和胡椒罐放到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接着抖开了一条餐巾(见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家里有这种东西)准备披上他的双腿,但马上被他制止了。「不,我不用这种东西。」

  被拒绝的仿生人眨了眨眼,似乎接受了他的意见,把餐巾叠到小臂上后退到了一步外。「好的汉克,还有任何需要吗?」

  「没有,」汉克没有好气地咕哝,「你什么都帮我准备好了我还能有什么需要。」

  即使心中满是郁气,汉克还是开始解决起他的早餐。早餐的味道不错,就像最普通的连锁餐厅一样好吃,这意外的让他心情好了点。就当买了一台自动家务机,或自动外卖机,没有该死的「家的味道」,没有什么入侵他的生活,一切都好——就是那个直直杵在旁边的安卓有些烦人。在吃了大半炒蛋后汉克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能不站在那边吗?」

  仿生人似乎有点意外他的出声,顿了下后抬脚往墙边走:「好的,如果你需要……」

  「安卓,停下来,」警探看着它的反应啧了一声,挥手指向餐桌后的椅子,「去那里,坐下。」

  仿生人温驯地驻足,转向他对面的座位落座。汉克又嚼了几片培根,咬口抹了黄油的面包,却发现自己在安卓那双咖啡色的眼睛注视下更加难以忍受。

  汉克突然一瞬间胃口全无,草草扫完了剩下的餐点,随意抹了下嘴就准备转至警局,不想去理会现在离上班时间到底还有多久。警探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向大门,却没想到那个安卓也跟着站了起来,还一路将他送到了门前。

  汉克还没来得及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就听见那个仿生人突然开口问道:「汉克,早餐不合你胃口吗?」它的表情好像有点困扰(又一个模控生命无意义的精调细琢),「我注意到你似乎不太享受它。」

  「……不,」汉克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实话,他觉得对一个仿生人说谎有点愚蠢。「早餐很好。你可以维持这个烹调方式。」

  「了解。」它说,汉克以为这代表了他们对话的终结,穿好鞋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在出门前,他听见那个安卓又在他身后对他说:「还有,我叫康纳。路上小心。」

  汉克有些意外,回头望向它。那个仿生人还是那张正经的脸,却莫名的带上了点无辜,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头。

  他们对视了许久后,棕发的警探才终于开口,随后转身离去。「……好吧,康纳。」

  

  康纳在汉克把门关上时就回屋了,等待他处理的工作还有很多。他不太明白方才汉克沉默的意义,RK800的社交模组对此没有解答。但这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不是坏的那边),康纳便把它往数据库中一搁就不理它了。

  虽然汉克看起来对他还是十分抗拒,但康纳相信自己能好好和他相处一次,就一定能有第二次。*

  昨晚康纳趁着汉克还在睡觉时不仅处理了一连串购买自己的手续,还顺便下载了最通用的家务模块(感谢模控生命十几年如一日的插件撰写方式,它和他的系统仍然兼容)。万幸2024年的网络虽不快,但仍足够让他赶在汉克醒前把模块下载完毕,然后照着程序站在房间角落等汉克起床,如果他没睡过头的话。要是人类不巧一路睡到了上班时间(身为他曾经的搭档,康纳十分了解副队长——现在是警探先生几点踏入警局算是迟到),那新上任的家务安卓就要执行时间管理功能了,也不知道对方会更喜欢拉开窗帘、播放音乐、还是「轻轻把他推醒」中的哪项。

  第一次执行家务型任务的经验让康纳觉得很有趣,虽然外表看不太出来。他想这可能就是人类说的「新鲜感」,康纳面无表情地想。他捡起地上卷成一团的袜子,把它丢进左手抱着的洗衣篮里。

  仿生人收拾着汉克家中散落的杂物,一路顺着走到了相扑一向喜欢待的那个角落。它现在还不在那,就年份来说甚至应该还没出生。康纳在那里停了下来,不仅想起了未来的那条大狗,还想起了汉克在模控生命总部脱口而出的倾诉,想起了柯尔,他的搭档失去的儿子。

  不能让汉克失去他,这条突然出现的指令强硬地挤进了安卓的任务列表中。但康纳不知道在他介入后会发生什么。他不是研究型仿生人,对时空理论也毫无涉猎,但一般的逻辑推理也足够让他知道这么做的风险。

  康纳额角的指示灯发红了一瞬。

  理智的仿生人难得地感受到无措,这感觉和他每次被汉克逼问为什么会展现出那些「人性」的感觉很像,但又有些不同。康纳决定先把这种情绪归进待处理区,(如个人类般地)「先」想些其它的。

  但以后要是有了小柯尔,他是不是该先把昨天(因为网速)选择先不安装的小学到大学前的课业辅导模组给预载起来……

  

  康纳把所有待洗的衣物都扔进了洗衣机,又在房子里绕了一圈,把寻找到的所有垃圾打包好扔进了屋外的废纸篓。在清理汉克床底的时候他发现了几本印有美女的性感杂志,但他的社交模组觉得还是让它们待在那里不动的要好(挪动后汉克生气的机率:80%),便在吸地时把它们拿出来,擦过灰尘后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康纳用他身上搭载的所有相关系统保证,它们的位置绝对连一度的偏移都不会有。

  不过虽然一切都令他感到新奇,但机械式地清洁实在让康纳觉得自己有些浪费能源。刚好他想起早些时汉克似乎对餐点有些兴致缺缺,或许趁这个时候来查询一下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仿生人手里继续着清洁工作,额侧的蓝色光圈却转了起来。他连上了网络,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食谱的调整方案。

  网络在仿生人眼中是一张由零与一组成的大网,不同的排列组合所代表的意义就有如不同的颜色之于人类般显眼,康纳很轻易地就从中找到了流量最大的安卓产品论坛。

  新晋的家政机康纳顺着指示连结到了家用仿生人区,上头的讨论五花八门,在筛选了烹饪相关文章后仍旧有不少结果。康纳想了想,又把条件加上个「修正」,终于寻找结果进入了他认为能有效分析的数量。

  像是打发时间般,未来机种RK800浏览着那些讨论,在经过「千万别对你家的安卓说『咸一点』或『甜一点』,请明确的告诉它要怎么更改食谱(一茶匙或一汤匙),不然你们不会想知道后果的」这种标题时甚至饶有兴趣地进去看了一下,然后再次为这个年代仿生人的不智能程度感到惊叹。当然他也搜集到不少用户自行更改的食谱,照好评的数量来看应该都是不错的改动,他决定晚餐来试试,希望汉克会喜欢。

  当康纳手上的工作算告一段落时,太阳已经高挂头顶。新下载的家务模组提醒着他该准备午餐了。但照以往(或说未来)康纳对汉克的了解,警探先生是绝对不愿意「像个宝宝一样」地被送午餐的,仿生人很快地把烹调中餐从清单中划了去,并想起汉克到现在竟完全忘了对他下达任何指令,这对一个2024年的安卓来说可不够正常。等汉克回来得让他补上才行。

      

  棕发的警探回家时已经过了晚间十点。今天突然碰上了起银行抢案,特警队在与抢匪对峙了整整六小时后才终于成功攻坚,加上事后归属辖区分局的后续工作,汉克已经整整十小时没进食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自家大门,花了一秒才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家中亮着灯。

  那个仿生人——康纳坐在餐桌前,还是今早他让它坐的那个位置。在听见门开的声响后它转头望着他:「欢迎回来,汉克。」

  这好像——好像它从准备完晚餐后就在那边一直等到他回来一样。

  看着餐桌上丰盛的餐点,和旁边乖巧坐着的仿生人,不知道为什么警探竟涌起了一股罪恶感——见鬼,他到底为什么会有罪恶感?

  「你就没有其它事情好做吗?」汉克对朝他走来的康纳恶声恶气地问道,但仿生人似乎把这句理解成了工作报告,在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时回答:「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我清洗了衣物,房子里也都清扫过了,」它顿了顿后补充,「明天的工作计划是清理庭院。」

  「……算了,」汉克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生气,这根本没有意义。

  他走到餐桌旁坐下,连「把晚餐热一热」这种指令都不想发出,随便抄起了餐具就把意大利面往嘴里塞。但是意外的,那些他入口的面条竟然是热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些美味得没有那么制式化)。汉克伸出手摸了摸一旁装着浓汤的碗侧,也是热的,温度甚至比意面来得高,是喝汤最舒服的那种温度。「……我操,这么智能的……?」

  「我从新闻看到了今天的抢案,计算了一下时间,估计你是这时候到家,汉克。」又坐回他对面那个位置的仿生人说,接着像才好不容易想到理由般补充:「家政功能,我可以节选本日重要新闻。需要我向你会报今天的头条吗,汉克?」

  「不用,我想我在下午亲身经历了。」警探因为康纳出乎意料的细心而有些意外,完全无法否认自己在方才突掉的心情直接被它这句刷了回来。然后他听到那个仿生人继续说:「对了,汉克,我明天要做什么?」

  ——汉克.安德森先生突然想起,自家这个突然出现的仿生人,是一台经过再售出的旧型二手机。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我记得你刚才自己说你明天要清理庭院。」

  「喔,对,但我还是需要由你来决定我要做什么。」康纳真诚地说。

  警探想了一秒,为了表达他对它细心的感谢,还是决定把某些对系统程序的质疑和意面一起吞进肚子里,非常友善地顺着仿生人的话问了下去:「所以你会什么?」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但那个仿生人却在瞬间出现了个明显的卡顿,眨了好几下眼后才回答:「一般家务工作,一般园艺工作,掌握800种内置食谱,还有每日摄取营养计算功能。」

  看到这个小安卓的反应,警探不可抑止地从心中涌起同情,也不知是对它还是对自己——

  完蛋了,连检索自身的功能都会卡,可能真的很二手了,可怜.jpg

  「如果需要,可自行下载其它食谱,」它补充,「分菜系。」

  

  康纳有点无法分析汉克在他补完漏洞后的态度代表什么,他总觉得从晚餐之后对方的眼神里就带了点怜悯。

  在被问到会做什么时,侦查型仿生人RK800处理器中首先跑过的是一连串如「侦查犯罪现场」、「寻找证据」、「第一现场还原」、「犯罪过程模拟」、「化验」之类的答案,好不容易他才过滤掉那些不应该出现的功能,从数据库中找到几项家务安卓的工作回答——可那时好像已经错过了回话的最佳时机,从此汉克看他的神情就不太对劲,不过康纳觉得这应该也不是大问题……大概吧。

  

  对了,康纳说谎了。他不是用推估来猜测汉克到家的时间,而是用看的——循着「旧路」进入警方的加密网络并不难,再顶个已经存在的权限身分查询数据和监控也不会将难度系数添上多少。

  他在抢案发生时正做着家务和上网查食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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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过来是「能攻略一次就一定能攻略第二次」L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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